好兄弟你还是走了,苦寻烈士下落四十年
好兄弟你还是走了,苦寻烈士下落四十年
当年哪有这么便捷的资讯条件?
哪怕某地文史资料里提到一段史实,相关的家属和朋友,都未必看得到,即便是作为烈士的老乡,又是经过历史学科班培养出来的学人,我看全乎烈士牺牲的来龙去脉,都又隔了六十年。
上午写到王凌云的回忆录里,有位被中统分子、南阳专员褚怀理亲自举报到军法处,而遭迅速逮捕和杀害,不畏酷刑,不惧生死,保守党的机密,坚守革命气节的,专署科长赵某烈士,我就心里咯噔一下。
因为我想到,这位不知名的革命烈士,背后又不知有多少亲人和朋友,多少年在找寻他的下落。
果然,烈士有位同事、同路人和朋友,苦苦找寻烈士下落四十多年,直到1988年,才在某期《河南文史资料》刊登出来的,王凌云在60年代的回忆文章中,看到烈士牺牲的确切消息,而关于烈士的姓名,王凌云因为职务关系并不直接了解,还写错了,全靠这位相关当事人补充证据链,才为这位“赵某烈士”补充了牺牲的全过程。
这位赵某烈士,不姓赵,而姓武,叫武青棠。
当然这是不是打入敌人内部的一个化名,回忆者没说,只是我个人的怀疑,因为别人不说,我祖父当年在清丰,从事地下工作和担任抗战时期的地方干部期间,就有多个化名,有的连我爹、我大伯都不知道,还是我在当地文史资料和党史资料里查到的。
1942年,武青棠从河南省党部调到南阳行政专署,当时河南省党部的主任委员叫邓飞黄,他有个弟弟,不少朋友都知道和仰慕,就是号称“左王”的邓利群(恕我故意这样写,一来避免麻烦,二来防止某些“作家”的“原创”和“借鉴”)。这位既是改组派,也是很深的国民党左派背景,北伐时期就在河南做过国民党的组织工作,所以各人严重怀疑,武青棠就是通过这层关系,还有清丰老乡、省党部北部委员李晓沧的介绍,在抗战时期,从我冀鲁豫情报处打入进来的,很可能是林一这条线上的特工。
李晓沧也是国民党左派,当年在河南创建国民党组织时,北京来了位专门指导他工作的教授,这位我们都认识,也都熟悉,这就是李大钊同志。
来到南阳,武青棠先后在专署担任视察和秘书,因为工作能力强,人品又好,为人豁达,交了许多朋友,那位从省会计处调南阳会计处主任的朋友评价说:
“他交游广阔,军政商学,无路不通,无论贵贱,无不协和,赢得各方面的尊正和友谊。”
他们有个共同的朋友,绰号“陈蛮子”的南阳区统税分局局长陈某,因为为人清廉,刚直不阿,又是江苏人来河南做官,属于系统直属干部,完全融不到南阳国民党军政干部的圈子里。但是这两位却很喜欢陈蛮子,觉得是难得的正人君子,就经常劝他,不要太“突出个性”,大事不糊涂,小事可随便,但陈蛮子就是不听,结果惹恼了地方势力,南阳军警督察处借口进行治安检查,捏造了一个吸食烟毒的罪名,就把人抓了,可问题是人家甭说吸大烟了,连烟卷都不吸!
生生把陈蛮子弄走了,就这还是武青棠托关系走后门,力保陈蛮子不是“异党分子”,于是会计处长就吐槽说:“难道只有口口党才是好人,好人都是口口党啊?!”
武青棠由此打开缺口,开始争取他走向进步。
但地下工作,哪有那么容易?偶发性非常强!
武青棠有个交通员,就是前面王凌云提到的那位女同志。因为在南阳城里的一家茶铺,换了身衣服,从农村妇女,变成城市女性的打扮,正巧被来南阳出差的省政府高参梁冠英发现,由此打开突破口,王凌云当夜布置全城大搜捕,在武青棠家抓了人,于是连累武青棠一起被捕。
直到最后,这两位地下党也没有开口,一直说你们抓错人了,会计处长还去探望了几次,就突然消失了。南阳解放前夕,在街头看到这位女同志的忠骸,被敌人公开处决了,可是武青棠去哪儿了?
这位朋友等了四十多年,才从《河南文史资料》里得到迟来的噩耗,“生的重逢”再无可能!
武青棠是否是武青棠烈士的真名,我有怀疑,因为我查阅了《清丰县志》和清丰县民政局编印的烈士名录,都没有找到。
可惜我无钱无势,不然真想在清丰烈士陵园,为武青棠烈士立块碑,因为他和无数无名英烈的牺牲,才换来了今天我们的幸福生活。
你的英名无人知晓,你的功勋万古长存!
谢谢你的牺牲,你的奉献,你的坚守,你的无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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